郭发头痛欲裂,不可置信:“这故事真长啊,我都听困了。
”
“这可不是故事,”石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后续我不多说了,你都知道。
”
这实在是一个太细太密的案件,因为多年前物证上的一个小小疑点,她一直调查到现在,如今虽然已经真相大白,可自己却已经被撤职。
这姗姗来迟的真相,似乎于任何人的命运无补,每个人都因为时间的进发而尘埃落定,而逝去的青春岁月回不来,行将就木的生命不可追,到头来,倒是白费了功夫。
“这是发生在太平的故事,发生在你和你朋友身上的故事。
”石英继续说。
郭发双眼迷茫:“你到底是警察还是说书的?”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没有调取档案和提供证据的权利了,很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你真相。
”石英惨淡一笑,这些天,除了养伤,便是破解迷案,她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我要等她醒了,让她亲口告诉我。
”郭发执迷地向病房的方向看去,那半掩的幽蓝色窗帘泄出一点光芒来,兴许这说话的功夫,她就醒过来了。
石英目露悲悯:“也许因为她经历过这样惨痛的往事,才会有那样的觉悟和胆魄,如果她醒过来了,我非常喜欢她那天讲的故事。
”
郭发愣在原地,五味杂陈,湿漉漉的病服跌在地上:“反正我要等她醒了亲口告诉我,她讲故事比你好听多了。
”
“是嘛?我的故事是不是打太多官腔和高高在上的视角了?”石英轻巧一笑,“拆了石膏,我就去南方了,旅旅游,写写侦探小说什么的。
”
“侦探小说?”
“就你们的故事,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废墟之夜。
”石英踢踢踏踏走出门去,举起那只好手,轻轻向他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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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清白的早晨,万籁俱寂,让人以为是耳朵聋掉了,郭发骑着自行车,后座没了她,是那么可怕地轻盈,他只管抡圆了两条腿,向前进发,来到那幢烂尾楼前,用齐玉露脖子上挂的上锈了的钥匙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房间里漂浮着一股灰尘的苦涩,像一处荒废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