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套了三层棉袜。
他专程去理发店剪了头发,还修了脸,坚硬的发丝被摩丝理得柔润,手腕上,是父亲郭震留下的手表,据说是上海牌手表,当时可抵一个工人四个月的薪水。
他的全身上下布满长辈的馈赠和遗物,每个毛孔都背负使命,被闷得紧张得冒汗,他一个人打量着四周,年轻的男女挽着手在辉煌的旋转门处进进出出——太平最有面儿的约会之地,非这里莫属。
郭发点了两杯热咖啡,苦而烈,他喝不惯,抿了一口就撂下,索性掏出烟盒,一支又一支地抽起来,烟屁股全都捻灭在旁边的咖啡渣烟灰缸里——从今天开始,他要改掉在手心里灭烟的习惯。
齐玉露红着鼻尖和下睑,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好好的咖啡馆,让你抽成天宫了。
”
这一次赴约,她足足晚了一个小时。
郭发看了看表:“行,暗号对上了,齐玉露同志就座吧。
”
“你还真别说,你今天真挺像个特务的,还是洋特务,”齐玉露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声说抱歉,“你没生气吧?”
郭发板着脸,眼珠子里掩不住喜悦:“我生什么气?你这是报复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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