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做梦,小孩子总是任性的,她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长期营养不良让他的头发变得枯黄毛躁,像是野草:“小武,你太孤单了,跟姐姐回家吧。
”
“我从十二那年开始喜欢你,”潘晓武狠狠地掣住她的手,站起身来,把她整个人抢进怀里,“我长大了!长大了!我是个男人,齐玉露,你听见了吗?”
少年的身体是热的,有灰烬的味道;而怀抱是固执的,令人两肋发疼,齐玉露僵木地被他锁住,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疼怜。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郭发?”潘晓武再也无法忍受,痛苦地推开她,“你身上都是他的烟味儿!腌入味儿了!”
“你别忘了!他杀了你爸!潘崇明!那是他妈的你恩人!没有郭发,你他妈活得好好的!有人给你治病!你他妈在省城过得是多好的日子!今天你的这副死样子!全是他造成的!你为啥不杀了他?你等啥?你脑子里在想啥?”潘晓武将爱欲与渴望全都隐没,只剩一双盛怒而阴郁的冷眼,目不转睛盯着她。
当日,那夕阳下血色的匆匆一瞥再次浮现,狠狠地刺痛着齐玉露的神经:“我不会杀人的,我会……让他自己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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