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兴开口,柏山都难以回绝,哪怕公输野此举有针对他之嫌。
“公输野以为他所犯不过‘小错’,就算上述侥幸全都破灭,只需公输兴与柏山为他求情,都可出点钱财赎罪,从而脱身。
“他被心中嫉恨裹挟,迷糊了双眼,忽略了我对这场赛事的重视。
没料到所谓针对‘贱民’之举,会变成违抗太子谕令,不敬太子,于太子别院寻衅滋事的大罪。
“即便本朝素有以金赎罪之例,也不是什么罪都能赎的。
”
条理清晰,分析到位。
刘彻嘴角上扬,眸中笑意点点。
“不过……”刘据眼珠一转,看向殿外,“或许他也不是完全没算到。
公输家子弟才能还是有的。
尤其公输庆,此次大赛表现极佳。
“公输野如何能不了解自家兄长的本事,他应当有把握兄长即便不能夺魁,但前三之中必有一席之地。
”
刘彻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承诺过,大赛前三甲可以向你求一件事。
”
刘据颔首。
所以于公输野而言,若此计成功,他一举搞掉多位竞争对手,还重创柏山。
不成功,也自有退路。
刘彻看向他:“你打算怎么处置公输野?”
刘据顿住,这点有些问倒他了,他还没想过这层,歪头思忖了番,开口询问:“按律是不是该处死?”
“不敬太子,违抗太子谕令,在太子别院寻衅滋事。
这三条无论哪条,按律都可处死。
”
可处死,便是说也可不处死。
全在他一念之间。
话毕,刘彻心念转动,招手让刘据坐过来,离自己更近一些,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你当日曾说于匠艺之道,不可令公输一家独大,你举办大赛,网罗人才的同时,是否也想培养公输的对手,牵制公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