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一掀衣摆,直挺挺跪下,身影被灯火拉得长长的,投落于幽狭过道。
双手恭敬地将那盏毒酒送上,梁思吟沉声。
“阿爹,安心上路吧。
”
外头风雪正紧,沉沉天幕仿佛被一块黑布蒙住,暗的看不见星与月。
残余的毒酒打湿下摆,似能渗透衣物,带来火灼一般的钝痛感。
梁思吟提着空食盒,动作极慢地下了石阶,站在那里,静静仰头望了会儿无边无际的天。
等缓过神,梁宣已经抱着那把断刀,等了有一阵子。
他依旧戴着斗笠,披风裹的严严实实,作扮与这阴森森的诏狱显得格格不入,“阿吟,雪下的大了,得等会儿才能回去。
”
梁思吟微侧过脸,擦了下眼睛问,“五叔不进去看看吗?”
毒酒发作的时间很快。
现在进去,没准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当时他回梁家时没能见到至亲,要是错过这次……往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见。
”梁宣性情耿直,拒绝的也无比干脆。
反正在梁父一行人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现在进去,恐怕几人只会以为临死前见到他的鬼魂。
说来也是巧,当时他们让梁思诵给他下的那盏酒,如今由梁思吟亲手还奉。
两人立于廊下避雪,梁宣忽地问,“宸贵妃有说要留下你吗?”
他这里的留,指的自然不是后宫。
“没有。
”梁思吟摇头,“以后,我的身份只会更加难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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