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呢?”
季飞鹰笑了,“宋大人做了这么多事……怎么还有脸面问陛下?”
地面冰冷刺骨,宋太师又道,“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
他还是有些不信,陆怀会真的赶尽杀绝,蒙上继弑兄后的弑师恶名。
怎么会有帝王真的不在乎身后之名?
“宋大人若是不信,便自己看看吧。
”季飞鹰将那一纸圣旨递到他跟前。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上面还盖了醒目的朱砂玉印。
确实是天子的字迹,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笔一画再熟悉不过,是当年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陆怀比其他人蒙学要早。
而在先帝面前,这位年幼的储君是低着眼帘与他说话的,不敢高声,生怕惹来斥责。
哪怕继位之后,他也表现的十分安静,像一滩死水,没有半点儿心气与棱角。
本以为在这种打压下,养出的会是懦弱不堪的软骨头。
为防落人口舌,这才允许陆怀亲政。
没想到事态会逐渐脱离掌控。
更没想到,养的竟会是一只韬光养晦极会伪装的虎崽子。
自己一时疏忽,终酿成大祸。
宋太师看着那道旨意,“陛下这手好字,是我教的。
”
“大人如今倒知道顾念师徒情分了?”季飞鹰冷笑一声,接过身后兵卫递来的黑漆漆的盒子,只略打开一道缝隙,便能闻到腐烂的腥臭臭味。
周围跪着的那一圈美人,本能反应般恐惧瑟缩,娇躯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
“你那个畜牲儿子,以人饲猛兽,你也不遑多让,用人作花肥。
”用力攥紧那只装着已经与泥土化作一处的不知名少女,季飞鹰怒声,“你这庭院之中娇艳欲滴的究竟是花,还是年轻女子的血肉!”
被押上囚车之前,宋广嗣拼命伸长胳膊,还在撕心裂肺地喊着,“阿爹!阿爹救我!为什么他们要抓我?!”
对比满脸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