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母亲故去的早。
在家时所能接受到的重视与关怀,皆来自于梁五郎。
其余人即便提及,也永远是把她排在梁思诵的后面。
所以除去生恩,私心里其实更偏袒这位叔叔。
否则以她对梁氏一脉的执念,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梁宣就是心里清楚,才轻叹一口气。
“阿吟,我们梁家已经烂了。
”
梁思吟咬着唇,没有出声。
这是她不愿意听到,却清醒知道的。
梁宣又自顾自道,“五叔还是当初那句话,你天资聪颖,有自己的主意。
所以不论做出什么选择,五叔都听你的。
”
伤痕累累的手指轻抚过那把朝夕相伴、生死与共多年的长刀,最后在断口处停下。
他眉梢压入鬓角,“可若你也觉得五叔回来是个错误的话……”
“五叔!”
话音倏地被截断,梁思吟上前两步,背着那一地如血残阳。
她咬着牙,一双瞳眸极黑,渗不进半点光亮。
此刻正定定抬起,一字一句说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晓喻新生……梁家再不济,也还有你我!”
当初从尚芙蕖一番话里无心埋下的种子,在此刻破土萌芽。
后宫本就禁止外男,何况梁宣身份特殊,并没有待太久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远处的宫墙吞没最后一线余晖,有宫人放轻脚步,点了廊下的灯。
亮起的明火倒映在幽幽瞳孔里,梁思吟缓缓从外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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