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下来,只有熏笼里的艾草燃烧的细微动静。
陆怀靠在那里,松垮的衣裳露出一截宛如冰玉的脖颈,袖口略略遮住手背,清减不少的身躯一半隐在帐幔暗处。
他生的又实在好看。
要不是性子实在淡漠无情,与人自带一道铜墙铁壁。
光凭这张脸,就能绝杀无数闺阁少女。
能等到十七八岁才有后妃,全凭自己本事。
男人只虚虚将眼尾往下落了落,便显出一种毛茸茸小动物的无助弱态。
竟真让他学会了这招……
尚芙蕖又不能把他怎么着,只干瞪着眼。
看了对方半晌后,一咬牙,“好好好,说吧说吧,您到底想怎么着?”
皇帝果然都是祖宗!
“我伤口疼。
”
他语气温吞,一字一磨的慢。
尚芙蕖硬是品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只不过他大概没有试过,所以不太会,像块硬邦邦能噎死人的干粮。
她趁机就要把勺子往对方嘴边送,“那就快把药喝了,正好止疼的。
”
陆怀还是不肯喝。
“你得先答应我,往后再也不许提分开睡的事。
没有你,我睡不着。
”
陆怀对她有依赖,这点是知道的,也表现在方方面面。
在绝境里困了十几年,即便走出也对阳光无从适应。
初识那会儿,周身疏离淡漠的像是没有一丝活气。
所以他说分开睡不着,尚芙蕖是信的。
“行。
”
她一口答应。
陆怀又道,“也不能想着出宫回家的事,这辈子就得老老实实死磕在我这里。
生同寝,死同穴。
”
“行行行。
”
既然进了宫,就是要挣荣华富贵的。
这都已经到嘴里的东西,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还有吗?没了的话就喝药吧陛下,都要凉了。
”
尚芙蕖又要往前送勺子。
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时,犹豫了下。
到底同床共枕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