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试的是射策。
羊角铜钟被重重撞击三下,浑厚的声音回荡不绝。
不少人带着失魂落魄的表情,拖着步子走出试场。
尚清也收拾好自己的篮子,摩肩接踵地挤在其中,被人潮携着往前走。
少年人还没完全长开,眉宇犹带青涩,在一众人里格外显眼。
站在门口石狮子旁等候的尚家母女,一眼就看到人。
尚初晴踮脚,招手喊道,“小舅!”
青衫落拓的少年看了过来,长眸清润。
尚娉婷忙抖开厚实披风,给人裹上。
他今年又长高不少,乖乖低头任由对方系好带子。
尚文白夫妇皆出身南地,身量纤瘦轻盈,但面前的少年,却已经能看出高大的身骨架子。
“冷不冷?饿不饿?”
尚娉婷没问答的怎么样,只让家丁接过篮子。
尚清摇头,说了句不冷。
那就是饿了。
初春犹带寒气,她拉着人,正想带去喝一碗枣汤,暖和暖和身子。
转头望见站在老树底下,仰头望天的尚芙蕖。
三人行变成四人了。
槐市落于水陆津渡、商旅频繁之处。
列肆分成行,井然有序。
尚芙蕖摘下斗篷帽子,喝了一口热腾腾的枣汤,张嘴就问。
“答的怎么样了?”
长几下,尚娉婷拧了她一把。
别说当上贵妃,就是当上太后了,也照拧不误。
尚芙蕖疼的龇牙咧嘴,“阿姐掐我做甚?反正问了,他也只会一句,答的还好。
”
话音刚落,少年就道,“还好。
”
比预判的还要少两个字。
尚清那张嘴打小就是花钱租来的,能省就省。
尚娉婷:……
自家妹妹本性跳脱难训,进了宫也没被收拾利索。
旁人受尽磋磨进化成毒妇,她瞧着反倒比之前更甚。
额角跳了跳,尚娉婷不由地问,“你怎么跑出来了,陛下知晓吗?”
“晴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