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思考了下,回答,“杀人这件事我怕,但我不怕陛下。
”
湿热鼻息拂过肌肤,身后少年将脸轻轻埋入她的脖颈,如受伤之后的猛兽暴露出脆弱一面,近乎依恋的姿态。
“母后便是因长公主一事,自此虔心礼佛。
”
没能保住穆皇后留下的唯一骨血,她心中有愧。
只能借佛之口,轻诵往生。
但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或许能超度死去的人,却不能让他这个生者得到解脱。
“可她分明是逆党。
”
陆怀声音渐渐冷下,“她拥立安王,勾结党羽妄图谋逆,想置我于死地。
”
作为先帝的第一个子嗣,长公主拥有比旁人更多的关注和特权。
按照常理,她与陆怀两层关系,母亲为血亲手足,出自同一家,应该关系更为密切才是。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她记恨生母才一过世,后脚就进了宫取代位置的穆太后,同样也厌恶陆怀。
而安王与陆怀,从出生起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陆怀为皇后所出,所以他想通往那个九五至尊之位,就必须搬开这块天然拦在面前的大石。
不然只要对方活着一日,就是比他更优的存在。
“陛下没有做错。
”尚芙蕖道,“或许,太后娘娘并没有怨怪你。
”
“若站在陛下的立场,长公主意图谋逆,必定不能留。
只不过以太后娘娘的目光去看,那是恩人女儿,是亲外甥女。
没能保全觉得愧对穆皇后,心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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