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
发鬓还是乌黑的,浓密的。
如一匹上好的光滑绸缎,施施然堆在枕边。
相比于只能算是清秀的容貌,她有一头绝色美人才会有的秀丽长发。
也难怪当初先帝酒醉会幸错人。
“罗娘娘。
”
沉默气氛中,尚芙蕖温和开口。
随行的来福公公在屋里寻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到两只孤零相伴的茶盏,还各缺一个口子。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自家娘娘矜贵,在宫里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
这样的实在他不敢拿过来。
伺候罗太嫔的只有一个满头白发,腰背佝偻的老仆。
她似乎目力不佳,摸索了一阵,才缓慢地将人扶起来。
“你就是新进宫的嫔妃吧。
”
罗太嫔将脸转过来,只极淡地在她身上掠过一眼,声音清冷冷的,“让你看笑话了,我这身子骨自打生下扬儿后便一直这样,一入冬更是不争气,连榻都下不来。
”
尚芙蕖进宫已经快三年了。
但她仿佛不清楚,不知外边日月天地。
低低咳了两声,罗太嫔转头吩咐那个老嬷嬷道。
“屋里头冷,不比宫里,今日难得贵客到访,庞嬷嬷还不快去端个炭盆子过来。
”
老嬷嬷没动。
她不由提眉,“怎么还站着?”
“娘娘,您忘记了。
”粗粝指头在衣下摆擦拭下,庞嬷嬷轻叹一口气,“您前段时间晚上疼的睡不着,所以今年的炭盆子早就用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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