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的,她还想再试探,想知道柳山青究竟是怎么想的。
柳山青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下句话就给出了回答。
“我被接进堂口起,那些大底红棍就教育我们,在外做人做事都要牢记自己是谁,凡事以堂口为先,列列三十六条誓言我铭记于心。
”
“待在那里越久,越明白三十六誓不过是虚设,有人信,也有人嗤之以鼻,只要有权势,元老堂也拿你没办法,杜江蓉连任十几年就是个例子。
”
“我看过满口道义的前辈违背誓言残杀同堂,被往日好友背叛算计过,杀过坏人、甚至无辜的人,受过冤,认贼作母...”
最后一个词很轻很轻,雨声很轻易地模糊了柳山青的话,宋玉珂离得近,听了个大概。
柳山青却突然停住,最后总结说:“这些事情多了,就腻烦了。
”
是想金盆洗手了。
宋玉珂听明白了,还不忘猜测:“你说的母是杜江蓉吗?”
宋玉珂偏头看柳山青,水雾从伞底浮起,空气中有股咸腥潮湿的气息挥之不去,柳山青的语气总是平静、毫无波动,可在这种阴郁天色映衬下,竟显得有些寥寂。
柳山青似乎不想说了,脚步稍稍加快,宋玉珂追着她的脚步走,还算有眼力见的没再追问。
一路无话,回到别墅后,柳山青直接进了书房。
宋玉珂躺回老位置,摸索着报纸,翻到早上还没看完的那一页,脑子里却还想着柳山青和杜江蓉的事。
在十八堂口,能称上柳山青‘母亲’的,唯有杜江蓉了。
道上倒是有些风言风语,不过都是柳山青和杜江蓉的‘爱恨情仇’,堂口里的黑衣服就像是专门盯着情情爱爱的事,编排出来的谣言各种各样,几乎不离“爱情”,就连十五和柳山青都不曾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