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迟曳敷衍回一声,打算挂电话。
电话那头盛琼华忙说:“先别挂,妈妈问你,你是不是处女朋友了?”
迟曳沉默两秒,有气无力地说:“还没。
”
盛琼华在电话那头好似松了口气,口吻轻快几分:“没就好。
妈妈给你物色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你陆伯伯家的千金…”
“妈。
”迟曳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
盛琼华稍顿:“好,不想谈,我不逼你,但你不能乱谈啊。
”
别的她一句不提。
“嗯。
”迟曳敷衍一句,挂断电话。
二月中旬,北城气温还很低。
水龙头淌出的冷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林与然拿手接一捧,扑在脸上,刚才的糟糕情绪似乎被冰冷击退了一些。
兜里的手机在这个间档响起,林与然抽纸巾擦把手,掏出手机。
锁屏上,提醒事项赫然显示几个大字
——郝清河出狱。
看着这五个字,林与然头皮一阵发麻。
她才意识到——
时隔六年,她的处境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比六年前还要糟糕。
她以为她摆脱了那个噩梦。
没想到,噩梦会重魇。
这一天和六年前是多么的相似!
在那一刻种下的自卑,早已悄无声息地在她的骨血里生根发芽。
比如听到倾慕迟曳的女医生的优秀,她会心口发闷;比如,以为自己很自信,却怂得连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
而这份自卑,就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林与然看向镜中的自己,低喃:“以前配不上,现在就配得上了吗!”
镜中那张挂着冰凉水珠,比平日还要苍白几分的脸,向她苦笑一下。
是啊!
她都忘了,她不配的。
她的妈妈瘫了,
她的奶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