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的布匹,你先选。
”
她又惊又喜,被推搡着出去,欢天喜地挑了一匹赤色罗纹的绢布。
那么好的料子,摸起来像幼儿的肌肤一般柔软。
她想存下来,等她年满出宫后,她的小郎君也该从军中回来了。
到时候,可以裁作嫁衣。
姑娘家,谁不喜欢红艳艳的呢。
可公主殿下的衣裳一向寡淡,白得就像故乡天边的流云一样。
自风荷来她宫里,从未见她穿过红。
艳色的布匹都被作为赏赐,倒是便宜了她们这些下人。
可即便是发赏赐的时候,也从不见公主人影,都是由凝燕姑姑代劳。
公主甚少出门。
若是出门,便是去含元殿。
小梁子偶尔说起过,公主和圣上谈的,都是西北的军机大事,不要他们伺候,连他和他干爹都会被屏退在外间。
风荷就想,怪不得公主每次从那里回宫,都是眼见的疲累不堪,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
她印象最深的一回,公主刚过晌午就急匆匆离了宫,从含元殿回来时已是入夜掌灯时分。
公主被凝燕姑姑搀扶着回到朝露宫,在门旁守着的风荷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面色惨白如纸,鸦青的鬓边已被湿汗浸润,发青的唇一张一合,虚弱地笑着,正对身旁的凝燕姑姑说着些什么。
风荷只隐约听到一句:
“还好,还好圣上被我劝下来了,没有听张恪的。
”
风荷也曾听说“伴君如伴虎”,越发佩服起小梁子他们的本事儿来了。
若不去含元殿的时候,公主平日总会待在暖阁书房里,整日都不出来。
暖阁的书案上,终日摊着一张黄麻纸为底的舆图。
那是公主的宝贝,从不让任何人动的。
风荷只记得有一次,她替班进去洒扫,见到公主趴在舆图上,柔白的面靥紧贴着粗糙的纸面,纤细的玉指轻轻抚过舆图上一个个乌黑的小点。
温柔得,就像在抚摸爱人的面庞。
其中一个她手指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