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
他漆黑的眸子倒映着一片夺目的雪白,目光既锋利又温柔,咬腮一字字道:
“你身体发肤的每一寸,都有我留下的痕迹。
”他顿了顿,下颔因用力而带着颤意,嘴唇微微一动,道,“你却告诉我,你不认得我,要回长安?”
她闭上了双眼,似是不敢再看他,不敢再承受他穿透一切的注视,声音带着难掩的倦意,道:
“夫君,我想回家。
我的家,在长安。
此处凉州,非我故乡。
”
“请你,放我走吧。
”
幽静的房内像是凝滞在时空里,一丝风声都听不见。
他一时间,只觉心跳停了下来,呼吸声都似乎感受不到。
她想要回到长安,回到那个杀了他父帅的人身边去。
她本就是那人的女儿。
她要他放手。
“咣当”一声。
他将带血的匕首扔了出去,锋刃落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尖利的凄鸣。
长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卧房。
守在门外的医官见他满身煞气地出来,战战兢兢递上绢布,低声道:
“将军,您的手……”
他这才注意到掌心伤口有些深,还未止血。
他烦躁地接过绢布,随意在掌上缠绕几圈,疾声问道:
“她的失忆之症,究竟何时能好?”
“公主所患失忆,乃是魇症的并发症。
”医馆迟疑了一下,问道,“敢问公主近日睡得可好?”
“不大好。
”他答道。
夜半她睡熟后,他总会去卧房坐在榻沿看她一会儿。
看她时而紧锁眉头,时而翻来覆去,小小的身姿蜷缩起来,嘴里一直有梦呓,脊背的冷汗常常透湿了素绡中衣,一层又一层映出她肌肤的底色。
他既心疼又失措,却始终无能为力。
耳边医官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斗胆再问一句,公主的魇症,是否与将军有关?”
他顿了顿缠绕绢布的动作,偏过头瞥了一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