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下痛快了些许,心想着清河还在门外把风,催得紧,现下还是不跟他再玩闹了,于是飞快地替他解开了束缚的绳结。
崔焕之脱身,将手臂上的绳索甩开,深呼一口气,一面斥责道:
“你出来做什么?今夜危险,给我好好在房里待着去。
”
“没有我,谁来救你?”许泽玉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臂挡在他面前,高傲的下巴微微抬起,道,“没有我,你的事儿可办不成。
”
“早知道,就该把你捆得死死的。
”崔焕之径直掠过她,向书房外走去。
“清河跟我说了,你给我绑的本就是活结。
你就是舍不得我受苦。
”许泽玉追了出去,不依不饶地围着他转悠。
“你……”崔焕之狡辩不得,借着外头的灯火瞄到了她腕上捆绑的红痕,背过身拂袖道,“你快回去歇息,兹事体大,由不得你胡闹。
”
“泽玉不愧为将门之后,若非她死命拎着他阿耶的部下勇闯军营,此事怕是就此覆水难收。
”崔焕之回身,望见清河走了过来,对他道,“泽玉虽已将他阿耶劝服了,但是他收兵仍需时间,毕竟那三万精兵本是在崔嗣手里。
”
“现下,就看你的了。
”
崔焕之颔首,面色凝重,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沉声道:
“我阿耶,他们现下在何处?”
“内宅庭院里,那棵石榴树下。
”清河道,“他将一众宦臣和节度使宾客引至树下,必是要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
“长风亦在那里,他会助你一臂之力。
”
“多谢。
”崔焕之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敛衽向长廊飞奔而去。
许泽玉见状想要跟着。
清河拉住了她,说道:
“你若去了,会让他分心的。
”
许泽玉见那道挺拔的人影一下子消失在了重重夜色中,不见踪迹,心中本是懊恼,又被她此句哄得,心中如有层层涟漪荡漾开去。
她不由自主地低垂螓首,双手绞着垂下来的绢丝披帛,低低道:
“我就是担心他……”她望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