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归来,菜肴肉眼可见地丰盛了许多。
不过都是阿姊爱吃的,草原上吃不到的林檎蜜枣,油煎河鱼,各种肥美的腊肉,鲜疏汤羹。
饭桌上,阿姊冷不丁冒出一句:
“帛罗小姨的女可汗受封大典可好看了!威风极了!她这回生了一个小妹妹,脸上是粉粉的,眼睛是碧绿碧绿的,可好玩了。
阿娘,我也想要一个妹妹。
”
闻言,萧成宴停下了筷子,垂首用余光瞥着默不作声的阿耶和阿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俄而,阿耶缓缓放下了碗筷,神色凝重了一些,语调仍是温和,道:
“当年你阿娘生你和你阿弟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
阿耶不想她再受这种苦了。
你若是喜欢,我让葛萨叔把那个妹妹带来和你一起玩,可好?”
“可那个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葛萨叔……”萧忆海嘟囔了一句,声音低了下去。
萧成宴则有些不甘心,上回他问阿耶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可是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两三岁的时候,他成天被只大他几个时辰的阿姊戏弄,府中除了阿娘无人会护着他。
他就想着,要是能有个比他小的妹妹,捉弄着她玩就好了。
他以为阿耶似是看出了他的鬼心思,虽嘴上没说什么,只是罚他射靶,不射中二十支靶心便不能吃饭。
今日才知道,原来是阿耶疼阿娘,不忍心她再受苦。
他听阿姆说过,女子生育是极痛极痛的,比从马上摔下来都要痛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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