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穿着鹿皮革靴的脚狠狠碾碎。
他往前一看,眼见着阿耶阿娘两道白色的身影已没入赏花的人群中,走远了,萧成宴有些慌张,开始朝前跑起来。
“阿娘,等等我。
等等我呀!”他只会喊阿娘,因为阿耶根本不会理睬他。
阿耶眼里只有他阿姊萧忆海。
每到春夏,他的阿姊都会去回鹘找她一出生就认下的义父,学习君子六艺,实则是去草原上疯玩。
他自小就羡慕他阿姊,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凉州和草原两头跑。
而他只能被困在府中或是军中,每日有数不尽的功课修习。
修文史,习武术,不是御军之道,就是领兵之法。
今日阿姊要从草原回来了,阿耶走那么快,定是急着要去城门口接她。
脑壳上忽被人一弹。
萧成宴吃痛捂着额头,抬头看到了阿耶那张严厉的脸。
“这也能走丢?”他的阿耶浓眉挑起,面露嘲讽,低低睨着他。
随即拉起他的手,往远处等着二人阿娘处走去。
阿娘立在一棵垂柳下,春风徐来,柳枝拂面,一道吹起她轻薄的素白绢地春衫,绣满繁复兰草暗纹的裙裾曳在地上,与零落的花瓣簇在一处,给她皎白的衣袂染上一抹淡淡的桃粉。
她远远望着父子二人向她走来,忽而展颜,在风中微微一笑。
萧成宴看呆了一刻。
他知道他阿娘一向是美的。
他牙牙学语的时候,会指着画上仙姿飘逸的神女,含糊不清地叫“阿娘,阿娘”,最后贻笑大方。
他听人说,他刚出生的那会儿,有一回阿娘出门忘戴帷帽,就有公子哥当街递书信予她。
后来,那个人被阿耶的亲卫打得十天下不了床。
他还未出生时候的事,他也不知道。
但是阿耶有一次打了胜仗高兴,在军中喝得酩酊大醉,对他絮絮叨叨说过一些断续的醉话,其中有几句他印象深刻。
“你阿耶我,整整娶了三次才娶到你阿娘。
”酒后的阿耶面色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