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惧高,跳下来的时候该有多害怕……”他一手提着半空的酒坛,仰面望着庭院内四角的碧空,兀自笑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宁远,絮絮道,“你可知,她是为了我才会变得惧高的。
她幼时,胆子可大了,为了出宫,几尺高的宫墙都能和我一块跳下。
我每次怕她摔着,总是先跳,然后在下面接住她。
这一次,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接住她……”
他的胸膛有些发颤,朝着天空倔强地昂起头,似是在极力克制着肆意倾泻的情绪。
他断断续续道:
“我死里逃生,丧失记忆又恢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和她相认。
我已从祁郸手中夺回了甘凉十一州,圣上也许了婚。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娶到她了。
可为什么,要我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为什么,上天要对我如此残忍?!”
话音未落,素来端持有度的人仿佛再也抑制不住了,他忽然甩手将酒坛狠狠砸下,瓷片碎裂一地,酒水四溢,蜿蜒流淌。
迈开步子,脚底的一滩酒水被踩得飞溅而起。
来到灵柩前,他张开双臂扒拉起了棺面,道:
“我想再看看她。
让我再看她一眼!”
棺椁被他巨大的力道震得摇摇晃晃。
宁远心下大惊,寒意陡起,连忙上前制住他,提声道:
“不可!将军不可啊!开棺是对公主不敬啊!公主殿下已入殓,不宜再验视了!而且……而且……”
长风猛然偏过头,双手紧紧拽住宁远的衣襟朝他一扑,寡漠而又凛冽的眸光扫过他惊恐的神情,低吼道:
“你们凭什么不等我醒来就钉棺?凭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宁远回想起敛尸之时的场景,欲言又止。
粉身碎骨,惨不忍睹。
连他看到公主尸身之时都只觉五雷轰顶,战栗不止,当时再不敢多看一眼。
萧帅若是亲眼目睹,只怕更是会心胆俱丧,肝肠寸断。
“将军,盖棺需良辰吉时,错过了,怕误了公主往生啊。
”他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