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放脸色一变,忙退一步道:
“若都督不愿许以正妻之位,先娶为侧室亦可啊。
如此,便可先取用甘州陈氏手中资源,此番伐谋更易,西北诸州皆如探囊取物,何不快哉?”
长风正色道:
“河西萧氏,世代以来,只娶妻,不纳妾。
自我阿娘亡故,我父帅十年不曾再娶。
你这是要我违背萧氏祖制,忤逆我父帅遗训?”
见他愕然,长风叹了一口气,下了逐客令道:
“夏虫不可语冰。
表叔父,我念在你曾在我父帅麾下多年,我敬重你,仍然尊你为我军中幕僚。
我意已决,此计不可用,今后勿要再提。
”
彭放面容恭顺,又退一步说道:
“可……可甘州陈氏以为此事仍有商榷余地,已拒绝了好几家议亲人选,且陈氏家主向来好大,已将嫁女之事大肆宣扬,联姻之事怕是已传遍各地。
这可如此是好……”
“备上厚礼,派我亲卫前去辟谣。
”长风揉了揉眉心,又道,“罢了,我今日恰好要去甘州视察祁郸动向。
据斥候来报,有一支祁郸军,似是逃去了甘州城中躲藏。
联姻一事,由我亲自登门回绝,就此作罢。
”
彭放张口正欲再说些什么,见到男人一反常态,面容极为阴郁,便一时语塞。
他心知这位河西新主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眼中容不得沙子,多说无益。
彭放心叹,方才对话中,主子虽从未明言,但军中皆知,主帅钟情一人,久寻不至。
他以为已近一年,早已时过境迁,今日旧事重提乃是一个大好时机。
岂料,他的主子,始终不曾死心。
***
甘州方圆数十里,为胡地汉地交界处,物产丰富,气候适宜,往来交通便利。
因此,常有天南地北的胡商云集在此。
今日是数月来榷市重开的第一日。
石板长街上更是热闹,人流如织,各地胡商纷纷而来,操着纯熟的汉话叫卖。
中原的丝绢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