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朝身旁之人看去,道:
“你也想要这样的结局吗?”
一阵良久的沉默中,耳边唯有旷野漫天的风沙,从凉城外更远的荒漠吹来,迷了谁的眼。
“我已一无所有。
”长风突然平静地说道。
他望着言辞恳切司徒陵,淡淡道,“既然一无所有,便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
司徒陵突然暴起,独臂抓住他的襟口,死死拽紧了,怒声道:
“你是可以谋反,甚至可以一死了之,但你可有想过清河?”司徒陵目中淬出火来,厉声道,“你可知,她曾为你付出过多少?”
长风垂着头,凝视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女子,敛眸不语。
司徒陵闭上眼,眉目间涌动着无尽的哀意:
“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望断崖那么高的山道,为何一向惧高的清河却能走那么顺畅么?”
“因为这条三道,她曾日日走,年年走,如此走了整整五年。
第一年,每日徒步下去崖底找你的尸骨。
望断崖底都是她亲手刨出的坑,直到手指都磨破溃烂。
最后她久寻不见,便在底下给你立了衣冠冢,年年忌日都要下去祭奠。
”
语罢,司徒陵瞥了一眼身旁神容逐渐紧绷的男人,冷声道:
“这不是秘密。
陇右军中,包括你曾经的部将养宁远都知道。
你若不信我,大可去问他们。
”
见他不语,司徒陵最后一语道破:
“她等了你五年,根本已穷尽了所有可能,死生不计,为了让你恢复记忆。
此情此意,你若谋反,等同于形神俱毁,可对得起她?”
似是听到了这番对话,一滴清泪从怀中女子的眼底缓缓滑落,在她苍白的面靥上漾开。
长风察觉到了,垂下头,抬起微颤的手指,为她拭去那滴残泪。
指间滑落之时,无意中探得她的鼻息。
他喉间耸动,哽了一口气,哑声道:
“她气息很弱,必须得立刻诊治。
”
司徒陵见他心中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