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的宰相希乌正在耳语,相隔不过半臂之距,赤色镶绣的袖边和青灰汉袍的怀袖时有摩挲。
见到来人,公主面色微微一动,希乌仍是眉目含笑,随即退去另一侧。
玄王一言不发,顾自坐于上席,沉默着饮了一口案上已倒好的酒水。
“玄王都来了,朱丹王怎么还没来?”一个膀大腰粗的男人先吼了起来,声音响彻席间。
说话的是年龄最大的药罗王,他约莫四十的年纪,一头乌黑卷发,小眼宽鼻,目如秃鹫。
腰间别着各式各样的锐器,走动起来,庞大的身形一摇一摆,连带着锐器一并作响。
希乌起身,敛袖于腰前,不动声色地说道:
“药罗王稍安勿躁。
玄王殿下到了,即便朱丹王未到,夜宴也该开场了。
”
“大可汗不幸身故,今夜众王相聚,正是为了可位一事。
”他从怀袖中掏出一卷卷轴,朝席中众人一挥,道,“掖擎可汗临去前,已立下遗诏。
”
希乌摊开黄皮卷轴,朗声道:
“遗诏有令,大可汗之位,传与玄王叱炎。
”
他话音未落,一时场面骚动不已。
药罗王的亲兵已齐整地拔刀出鞘,他本人骂骂咧咧地上前,指着玄王道:
“他哪是什么玄王,他一个汉人,有何资格继承汗位?”他肥胖巍巍的身躯一挺,从希乌手中一把夺过那卷遗诏,徒手撕了个粉碎,一脚踩在地上,吼道:
“假的,假的遗诏!父汗怎会立一个汉人为下任可汗?绝不可能!”
见玄王面色无波,径自饮酒不语,药罗王上前几步,跳脚道:
“别以为我在外部不通消息我就不知道你的把戏了。
父汗死的那一日,就你玄王在场,还派兵封锁了王帐,将在场所有人全部镇压,至今还扣在你玄军营中,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
他边说边抹了抹酒糟鼻,故意朝众人喊道:
“哼,生怕别人猜不到你要杀父夺位似的。
”
此语一出,众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