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既不认我这个父汗,我仍有一份大礼要送你的……”
掖擎声音渐消,他青筋凸起的手慢慢垂落在榻前,又拿起一旁的西域美酒,酣畅淋漓地大口豪饮了起来。
仿佛大仇得报一般,他忍不住独自低声嘿嘿笑了一阵。
南征北战,杀伐一生,他好像没有一刻比此时更为痛快。
***
月影疏落,静夜悄然,唯有蛩鸣声如泣如诉,连绵不绝。
清河在新搭的毡帐卧榻上辗转反侧。
新换的锦衾太过绵软,帐中的熏香又太过沉腻,她始终难以入眠。
她心念着,长风已去了大可汗的王帐中近一个时辰了。
尚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竟要如此之久。
而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掖擎对当年之事,又知道多少呢?
心跳怦怦然,在幽夜犹为清晰。
她向外翻了个身,忽见榻前一大片熏黑的阴影。
阴影之中,无声无息地静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轮廓。
静如深渊,幽如辉夜。
她惺忪抬眸,对上一双暗昧的眼。
那双眼,幽深得像是无边无际的夜色,甚至比夜色更加阴沉难测,唯有瞳仁里的一点星芒,在黑暗中孤独地发着亮,试图笼罩着阴影中的她。
盛夏的夜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从榻上慢慢坐起身来,一束乌发从颈侧散开来,掩住了玲珑身姿。
下一瞬,汹涌的酒气已迎面而来。
男人将她扑倒在榻上,摁在了怀里,却始终未发一言。
&ltahref=”&ltahref=&quot/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quottarget=&quot_blank&quot&gt/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lt/a&gt”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