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
“你都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猛然昂首,狂笑道,“哈哈哈哈哈,我等这一天其实已经好久了。
”
掖擎说着,从榻上挣扎着起身,拖着僵硬无比的断腿,向坐在榻前的他一步步挪动着,笑得无不瘆人:
“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等着你想起来的这一日。
”
长风望着他行动不便,身如枯木的样子,冷笑一声:
“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知道自己认贼作父五年的样子,该有多恨。
”
掖擎笑得愈发嚣张,他干枯的眼眸中似是泛起了水光,灼亮起来,他摇了摇头,嘴角抽动一下,道:
“并不是。
我只是一直在期待,你知道真相那一刻的表情。
到时,会不会宁愿自己从未记起来自己是谁?”
“这是何意?”长风剑眉微皱,神色凝滞的面容出卖了他不安的心绪。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或者说,你压根没全想起来?”掖擎神情一震,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刻意叹了一口气道:
“唉呀,我的炎儿还是那个年少不经事的少年。
”掖擎空洞的双目中,望向榻前忽明忽灭的烛火,火芯一摇一晃,漾出的光焰晕在他砂砾般粗糙的面上,如同隐隐泪光。
他回忆道:
“五年前,我把你从望断崖底捡回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白袍将军,河西萧长风,势头正盛,风光无限,西北谁人不识得。
可那时的你,在望断崖底,山一般高的死人堆里,满身是血,知觉全无,还奋力地攀爬着,拼着最后一口气不想死在里面。
那个嗜血求生的眼神,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清晰得像昨日一般。
”
“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杀过成千上万的人,从未见过你这般向生之人。
于是,我一时心慈手软,没舍得杀你。
当时,我只当捡了个玩意儿,养在身边。
谁知你还真是个宝,替我拿下数城不说,武功兵法,样样在行。
换旁的人看来怕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