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下,光晕一晃,亦刺痛了他的眼。
他从她手中接过玄袍披上,重敛袍衽,衣上还有她余留的体温和幽幽散发的体香。
他浑身浸没其中,是心间唯一的慰藉。
她重绾青丝,重披喜服,神容端肃。
他再着玄袍,再提陌刀,面色沉定。
长风望着眼前的女子,娇小的身段,撑起庞大的喜服,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迎亲队伍。
喉中如烈酒烧喉般苦涩。
多么希望,她能够穿着他的玄袍走出去。
哪怕曾在这山洞中身心交融,密不可分;出洞之后,只能相隔有距,再度分离。
这一刻起,她是大唐的和亲公主,他是回鹘的接亲将军。
此时他只能敛下眸子,暗藏隐晦的希冀,指骨攥紧手中的陌刀,朝恭候多时的军队走去。
葛萨上前,屈膝在地,他身后一众甲兵随之一同齐齐跪倒。
他重声禀道,似是在向唐人面前扬威:
“殿下,偷袭的祁郸人已尽数剿灭。
俘虏百人,马匹数十,请殿下稍后过目。
”
葛萨抬首又瞥到他阴沉无比的面色,不由问道:
“殿下和公主都可有受伤?一起坠崖无事可真是万幸啊。
”
话音未落,他利如薄刃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去,葛萨自觉失言,慌忙垂头闭了嘴。
“公主殿下,属下守卫不力,罪该万死。
”司徒陵朝清河走来,单膝行礼后低声对她道,“我们找了殿下一天一夜,为防殿下遭遇不测……香芝姑娘已代替公主先行前去回鹘王庭。
”
清河看到司徒陵走过来,下意识用宽大的袖口掩住了颈侧。
她惊道:
“这怎么行?”
“公主殿下放心,其实在胡人眼里,汉人女子的长相分不出多大区别,尤其是,浓妆之后。
”司徒陵淡淡瞟了一眼她,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眼不斜视,带着她朝前走去。
她为了避开司徒陵探寻的神情,还有其余众人见了二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