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是为他跳入轿辇与她一道赴死时黯然留下的。
她以为,她只要垂着头他就没看到,其实那滴泪早就落在了他心头。
他喉间耸动,不由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清河,我回来了。
対不起,让你等得有些久。
请你,再等等我。
***
“劈里啪啦——”
山洞里,一小簇篝火燃起,枯枝作柴,火星子烧得愈来愈烈,时不时炸裂开来。
清河仍是闭着眼,听到声响皱了皱眉,挪了挪身子,换了一边肩头靠。
咦。
好暖,又好紧。
“醒了?”见她双目半睁不睁的,叱炎将她从肩上扶坐起来,淡淡道,“醒了就换身衣。
衣服被雨水湿透了会着凉。
我的外袍干了,你换上我的。
”
清河惺忪睁眼,看到他只着中衣,襟口敞开,半赤着上身,手里拿着那件玄色的外袍正在烤着火。
火光将他浅蜜色的肌肤照得光亮,不知沁在身上的是雨水还是汗水,沿着他遒劲有力的脖颈一路蜿蜒,没入起伏的精赤胸膛。
清河只看了一眼,便撤回了目光,望向别处,以平复躁动的心跳。
几簇火苗将她的面颊照得微红。
她知道方才迷迷糊糊间感到好暖好紧的是什么了。
玄袍被烤得暖烘烘的,握在手心,暖意从指尖传至心口,她嘴角一翘,偏过头无意间发现了篝火旁还有件淌血的里衣。
血迹不大,只是在素绡里衣上犹为明显。
她惊道:
“你受伤了?”
叱炎别过头,默不作声。
没有告诉她,他先从坠落的轿辇上跳下去,意料之中地触到了地底的尖石,扎破了点背上的皮肉。
所以,他才执意要先跳,再等她跳的时候可以护住她。
“小伤。
我去外边,你先换衣。
”他起身欲往山洞外走。
袖口一紧,被她拽住了。
“你不是之前都看过。
你跑什么?”清河扬了扬眉,敏锐的眸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