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我阿耶,他定有办法劝服圣上不要让你去和亲!”
司徒陵叹气道:
“且不说河陇侯已束身归阙多年,清河本是我朝唯一一名适龄真公主,再小便是才五岁的汾阴公主。
此时怕是圣意已决,你就算求得河陇侯又有何意义?”
辰霜忽而抬眸,望向眼神诚挚的崔焕之,望了许久,目中从犹疑渐转为凌厉,幽声问道:
“敢问崔将军,圣上从何得知我已回到凉州?自上回我出逃凉州,朝中难道不是已将我视为失踪之人。
如今,为何又会要我前去和亲?”
“这……我……”崔焕之被她逼问地始料未及,愣神半刻,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垂下闪烁不定的眸光,低低道:
“自上回将你从回鹘接回凉州,我以为你终有一日会接受我。
恰逢阿耶传来数道飞书下了最后通牒,催我定亲,我便想着,若是阿耶能以陇右崔氏之名求得圣上,为你我赐婚,或许你会愿意……”他最后的声音已低不可闻,不敢再去看座椅上颓然瘫倒的她。
辰霜的心沉了下去,逐渐被翻涌的悲望所有淹没。
她听出了破绽,本只是猜测,或许崔焕之只是无心一说。
岂料他竟让其父河陇侯崔嗣向圣上求娶她。
如此,不仅她的行踪暴露,之前的诸般怪事便也水落石出。
一切,原来皆是有迹可循。
她咽了一口气,冷冷望着崔焕之,发问道:
“河陇侯求娶后,数月以来,圣上可有回复?定是没有吧。
”她倏然从椅上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目如薄刃,震慑人心,道:
“你可有想过,为何圣上迟迟未有回音呢?若我猜得不错,河陇侯后来亦绝口不提此事了,是也不是?”
她阖上双目,眉头紧锁,再度睁开之时,望着崔焕之逐渐凝滞的面容,朝他缓缓道:
“那么,再进一步说,你可有想过,陇右军近月来拨下的军需军饷为何总是缺斤少两,甚至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