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方才一直谦和有礼的司徒陵哼哧一笑,朗声道,“急了便早日退兵,有情人也好早日相见呐。
”
“我回去便会即刻禀告大可汗。
”叱炎下颔轻轻抬起,望向天边流云舒卷,目中笑意尽敛,意味深长地说道,“至于我身世一事,我自会亲自弄明白。
”
……
久之,无垠的夜幕降下大地,暮色四合。
葛萨飞快地步入中军帐内,将大可汗回信递予叱炎跟前。
叱炎眉头紧锁,仍在案头轻抚那柄剑。
他并未接过,径直问道:
“大可汗可允我们退兵?”
葛萨替他取信一览,一目十行,一边回道:
“允了。
信上已列下数条和谈要求,要我念给殿下听么?”
夜风吹过,烛火轻摇,几寸幽然的火光在他沉凝的面间漏下。
他面色无波,唯独额间密密布满不知何时渗出的虚汗,泄露了几分他的心绪。
叱炎起身出帐,任晚风拂过,凉意满身,方觉抚剑时喉间的窒感稍稍有所纾解。
他对葛萨摆了摆手,道:
“不必念了,即刻送去凉州便是。
”他颀长的身姿浸在天边疏漏的皎皎月色中。
月夜易起相思,他低声令道:
“越快越好。
”
***
是夜,凉州城都督府中。
玄军信使照着盟书念完,只觉全场气氛凝滞,甚至有一股强劲的杀气直面袭来。
他从信纸上微微抬头,望见了一张怒目圆睁的俊脸。
“什么?!”崔焕之已一脚踢翻了椅凳,怒斥道,“不可!绝无!可能!”
语罢,他猛然抽出兵戟架上的利剑,已飞扑至玄军信使身前。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少帅。
”几名部下惊吓之余,连忙拖住锋刃已出鞘的崔焕之的腰身,制止他一剑刺死好不容易来和谈的敌军来使。
“掖擎那个老不死,竟还敢肖想我大唐公主来给他冲喜?”崔焕之啐狠狠了来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