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长风,怎会眼睁睁看着他自己拿命守下的峒关落入敌手?……”
辰霜道:
“当日长风坠落万丈悬崖,或许头部受损,万一忘却了身份,为有心之人所利用,也尤未可知啊!”
“你……简直荒谬!”崔焕之拂袖。
争执不休间,司徒陵淡淡出言打断了二人,单臂拱手道:
“崔将军,此事多说无益。
某无才无德,客居凉州已久,承蒙崔氏照顾,愿为使臣,替将军分忧。
无论崔将军允或不允,某必要出城劝和。
凉州事大,还望将军允我一试。
”
他侃侃而谈,目中灼灼,恍若仍是那个名动京城的司徒家俊郎:
“且,某也算在回鹘待过数年,通晓回鹘语,领过兵守过城,在玄军中亦有熟识。
我说的话,他们即便不信服,也要敬我三分。
某目测陇右军中,无人比我更堪当此任。
”
辰霜知晓,他说得不错。
草原上一向以武力服人,玄王麾下的司徒将军治军有道,能文能武,远近闻名,一向为人所钦佩。
若不是那件事东窗事发,被断了一臂,在玄军中地位应是仅次于主帅。
这一使臣人选,确实比她合适得多。
可她心中存了不可与人道的念想,此时不由望向崔焕之,想要再辩几句。
岂料崔焕之径直掠过她,下颚抬高,目中骄矜无人,对司徒陵笑着应道:
“我允你又如何?成了,便是大功一件,就算不成,我亦无损失。
但……”崔焕之顿了顿,挑眉道,“我陇右军守城为先,抽不出人护送你出城了。
生死你自负罢。
”
司徒陵微微一笑,拜谢道:
“谢崔将军成全。
无需耗费陇右军一兵一卒护卫,只某一人,独身前往敌营。
”
语罢他转身离去。
辰霜追了出去:
“陵哥……”
司徒陵行出数十步,才回头驻足,望着她面露忧色,轻声宽慰道:
“我知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