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
其间,他未置一言,待人声消弭,他扫了一眼心事各异的众人,拍案厉声道:
“凉州失守,其后廓州、郦州、宁州等州便能全身而退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是以,凉州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之。
”
崔焕之怒而挥剑,重重砍下一角桌案,木屑迸飞间,他高声道:
“军师已向草原的河漠部求援,近千铁骑已在赶来支援之中。
以我陇右残余兵力,殊死一搏,未必毫无机会。
凡动我军心者,立斩不饶,有如此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再未有谏言。
语罢,崔焕之收剑入鞘,一双凤眸锐利地扫视已然噤声的众将,在一处昏暗的角落望见了辰霜。
她避开了各执己见的喧嚣人群,独身一人侧倚在墙角,双手抱臂,鸦青的鬓发掩住了大半边侧颜,看不见神情。
众人激辩之时,她亦始终不发一言,似在沉吟。
崔焕之屏退了前来议事的陇右众将,向她走去。
此时,天边日头昏沉,辰霜却沉浸从峒关撤兵归来那一夜的骤雨纷纷之中。
那一夜,战败之师入城之际,天间下起了阵雨,时而瓢泼,时而淅沥。
司徒陵将她叫到凉州城墙角下的一处荫蔽的草棚避雨。
她举头,望着如注的雨水从棚顶草垛的缝隙间倾泻而下,听见他缓缓说道:
“自我归唐,我常想起你长姐,在宫中时的模样。
近日来,她甚少入我梦,入梦了亦是凭栏独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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