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炎目不斜视,长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案头,冷笑一声道:
“这次,是他们有求于我。
既是求人,磨一磨他们,多等几日又何妨?”
葛萨心中转桓了半刻,应道:
“那倒也是。
可主子,今日为何……”
今日为何如此怪异?葛萨没敢问出口。
他的主子,自那夜之后,似是大变了一个人。
可具体哪里变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但是今日,自从从医馆回来,整个人的行为就可见德愈发怪异了。
未几,就在葛萨察言观色,不知如何开口之时,却听叱炎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今日,我看到她了。
”
“什么?”葛萨以为自己没听清,失声又问了一遍。
他心中自是清楚,能让主子以“她”指代的,唯独只有那个人而已。
他心中顿觉不妙,那个她,自那夜以来,一直都是玄军中的禁忌,谁若是嘴快了无意中提起就要受割舌之刑的。
主子今日,怎么自己就提起她来了?
“她也在甘州。
”叱炎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葛萨的心猛然一跳,喃喃道:
“她?难道是她……她怎么也在甘州?”
叱炎敛下眸光,笑意极淡,道:
“她既是陇右军师,必也司掌军中马事。
我们近日来多番扣下胡商的马匹,她自然是坐不住了,亲自来甘州买马了。
”
葛萨心下已是惊涛骇浪,不敢再言语。
半刻后,他口中万言,只敢犹犹豫豫道了一句:
“殿下这身乔装,是要去找她?……”
叱炎皱眉,睨了他一眼,径直从案旁抽刀出鞘,横刀一览。
银光锋刃之下,映出他流畅的下颔和一双阴厉的眼眸,眼底那道细疤在凹凸的刀面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幽声道:
“这一回,她如何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
***
甘州城一处隐蔽的客栈中。
辰霜步入室内,摘下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