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对我。
”
辰霜单手揭下云鬓上的凤冠,重重扔在地上,珠翠簌簌坠下,嘤嘤如鸣。
她满头浓密青丝黑如万匹锦缎,随之散落,衬得容色无双,断然无情却又楚楚动人。
“对。
今次是我食言于你。
”她一步一步走向帐外,一脚踩过凤冠上斗大的数颗明珠,碾为粉末,道,“但对毫无信誉可言之人,我何须守信?”
“肃州我为你献舞甘为诱饵,刺杀巴果赞,为你攻城扫清障碍。
可你呢?你食言不愿摘下面具,反倒用这份筹码步步相逼,故意诱我嫁你。
”
行至帐门前,她驻足,回眸望他,目中有怜悯亦有恨意,高声道:
“今日你摘下面具,我反要食言悔婚。
你一次,我一次,如此才算公平!”
转眼间,叱炎已从床上暴起,一连压翻了桌案胡凳一片,跌跌撞撞着跃至她身后,死死拽着她的臂弯,似是要将她柔若的骨节硬生生掐断。
他喘着粗气,以强大的意识抵抗着弥漫周身的药力,低声道:
“你可曾对我动过真心?”
辰霜微微侧身,耳边传来外头兵戟相向的金戈之声,幽幽道:
“我动过。
”她猛然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立着。
一双泛白的纤手挑逗般再一次抚上他那双灼人的眼,似是在百般流连。
她缓缓道:
“我对你这身皮囊切切实实动过心。
”
“尤其是你这双眼,和他实在太过相像。
”
“你以为,我对你情根深种,我对你情不自禁?不过都是因为,你长了一双与他极其相似的眼。
相似到,连我有时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他。
”
闻言,男人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沉重的身形压垮了桌案,坍塌后狼藉一片。
帐门外,大雨滂沱。
满溢的雨水已化成涓涓溪流包围着喜帐。
辰霜行至帐门,来到那柄方才被扔去的银雕匕首前。
她俯身半蹲,裙裾垂落,浸在雨水中。
她将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