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
一阵幽风吹过,两根臂粗的喜烛上燃着那团明火同时晃了一下。
本是灯火通明的喜帐猝然一暗,夜色如重山一般阴蔽下来。
辰霜头上盖着的喜帕被风吹起一片,层层叠叠的流苏拂动开去,露出她紧紧攥在膝上的一双手。
帐外,乌云密布,层层遮住了泼墨般的天际。
时有低闷的雷声在远处隐隐作响,被喜宴上宾客们饮酒作乐的喧哗所掩盖。
什么时辰了?
她突然有些许后悔,为何要以中原的礼制成亲。
繁琐不说,她作为新娘亦是极其被动。
她轻叹了一口气,握住了藏在宽大的喜服内侧腰带上的银雕匕首,心下安定了稍许。
回想方才入帐前的一幕幕,如同做梦一般。
连绵的白色毡帐如雪满群岚,覆着一条条鲜红的喜缎,一盏盏燃着红烛的灯笼高悬在空中,流光熠熠,璀璨如白昼。
她的视线被喜帕遮盖,低头只能看到墨色革靴和一角赤色的喜服衣袂。
叱炎经由一根红绸牵着她,在纷涌的围观人群前,一路行至祭坛。
他神色端严,步履沉定,唯独执着她的那双手,泛着微微汗湿的凉意。
围观的人群纷至沓来,草原的男女老少,高官将士皆来观礼。
众人延颈而望,皆想一睹能令草原第一悍将求娶的女子,是何等惊世的样貌。
只奈何新娘遵中原礼,蒙着喜帕行礼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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