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夜沉如水,时间如无边际的夜幕一般无觉无尽。
辰霜听到帐门被猛然掀开的“哗啦声”。
她抬头一望,与满面是血的叱炎四目相对。
男人眉眼锋利,几近绷裂的玄衣上尽是泅染的血渍。
她疾步走了过去,行至半路,已被飞奔而来的男人紧紧抱住。
他在她耳边气喘吁吁,低低喃道:
“我回来了。
”
辰霜见他如释重负地舒然一笑,心下却是猛地一沉。
他回来了,赢了,那么输的,便是长姐了。
她不自觉后退一步,脱离了他的怀抱,却又被他牢牢拽在了掌心。
他朝她走近一步,面带疑虑,缓缓拂去她额上的冷汗,问道:
“你怎么了?”
辰霜闭上眼,紧紧蹙着眉,努力平复着呼之欲出的心跳,道:
“无妨。
只是吓到了。
外面刚才是什么人?”她错开他的身,从案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叱炎缓了一口气,拆解下袖口上随意绑在伤口上的鲜红布条,去接递过来的杯盏,道:
“有人想要故意引开我来劫囚。
我已尽数歼灭。
”
辰霜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叱炎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即将掉落的水杯。
杯中清水自杯沿溢出少许,余下的在杯底回晃,惊惶不定。
辰霜错开叱炎略带狐疑的目光,轻声道:
“方才一直有人想要冲进来,我实在有些害怕。
”
叱炎望了一眼帐布上一大片飞溅的血迹,伸手揽住她,抚慰道:
“没事了,有我在。
”
外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闻蛩鸣声声,在厮杀过后的死寂中格外嘹亮。
叱炎见她身体僵硬,沉默不语,垂头亲了一下她的鬓发,低低道:
“可还是在怨我方才不解风情?”说着便又要将她抱起。
辰霜想到香芝和司徒陵,再想到长姐,心绪不定,无由来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