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后的她就是一汪惹人怜怜的春水,那么她醒来后,仍然是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他在她床边坐了一夜,也看了她一夜。
看着她发髻松了,一头青丝铺散开去,看着她颊上酒后的潮红渐渐褪去,看着她睡梦中朱唇微启,轻声呢喃着什么。
而他昨夜,只静静看着,无动于衷,心中像是被一根丝带逐渐收紧了。
辰霜见他神色寥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一夜在此?”
“一夜在此。
”他道。
辰霜讶异地问道:
“这是为何?”
叱炎声音周正,如换了一个人一般,道:
“因为,我有话与你说。
”
辰霜这才想起,昨夜上巳节,二人饮酒前,他说过今夜有话要说,结果自己直接喝了个大醉,不省人事。
不知为何,她此刻忆起来,心口突突直跳。
有什么话,能值得让他一刻未眠,坐在榻前等了她一夜?
叱炎敛神从榻上起身,对她道:
“昨夜你醉了,我不便再问你,免得被认作趁人之危。
”
虽然,他昨夜确实趁人之危,问得了好几个答案。
但眼下的这个问题,他必须要趁她清醒的时候问。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叱炎抬首,目光下沉,定在她的面上,道:
“去河漠部前,你曾与我有言,要以真心换真容。
你可还记得?”
辰霜眉梢一动,颔首道:
“自然记得。
”
“如今,可还作数?”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辰霜渐渐抿紧了唇,道:
“自然是作数的。
”
叱炎点了点头,向她靠近,审视着她泛白的面色,内心如惊涛涌起。
“我若以真容相见,”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敢不敢,做我叱炎的妻子?”
辰霜怔住,眼睫微微颤动,朝叱炎望去。
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