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汗对殿下之疑心既已不可逆。
还不如将河漠部尊贵的郡主握在手心,随时可号令河漠部与其余大小数十部。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河漠部虽已失势分裂,但其残留势力仍是不可小觑。
大可汗定会因此忌惮三分,不敢再动玄军。
”
叱炎在心底冷哼一声,垂眸看着眼前认真对他陈述利害的女子,淡淡道:
“你是在为我作想,还是为了那个郡主?”
“既是为殿下,也是为郡主。
”辰霜没想到他会如此问,微怔之后,答得兢兢业业。
“我相信,以我和葛萨大人之力,可以看好她,绝不会令殿下为难。
”
见他迟迟不点头,她低下螓首,一双纤手从袖中探出,小心翼翼地暗自牵动着他的拇指,来回晃着。
被风吹冻的手指本是冰冰凉凉的,按在他温热的掌心,像是剔透的飞雪融于掌中,化成潺潺流水,情意脉脉。
为了旁的人,倒是愿意难得地屈尊哄他。
叱炎失笑。
她说得极其合情合理,他并无可以拒绝她的由头。
方才她当着葛萨的面,点明了二人己是夫妻,若是他再不允,葛萨怕是就此会与他生了嫌隙。
况且,面对当场挑衅的啜特勒,他本就心存不甘,怎能轻而易举令他人夺走他的战果。
叱炎将手指从她手中抽走,褪下身上的氅衣,披在辰霜单薄的身间,道:
“手太冷了。
”
语罢他朝葛萨走去,允道:
“就如此说。
”
得到主子首肯,葛萨喜上眉梢,就差欢呼雀跃了。
他在叱炎身后立得笔直,专心地望着远处的啜特勒等人,时刻盯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俄而,只见啜特勒气势汹汹携着手下朝几人走来,边走边大声斥道:
“怎么回事,少了一人?河漠部的那个郡主呢?”
啜特勒几人点了数遍,仍没找到草原响当当的河漠郡主的人影。
如此耀眼的美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