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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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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声道:“萧先生把我儿教得很好,爹很欣慰。

    ” 宋景辰不由感慨:“爹,萧先生亦是可怜人,此一生受困于身份,人生有太多遗憾——” 笑话!谁的人生还没有点遗憾,就你萧衍宗有?’ 有些话的份量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为生民立命是多少读书人最初的愿望,有多少初入官场的人一开始亦是抱着造福一方的想法,只是现实哪有如此简单。

     沉甸甸的现实会逼着人做出一个个别无选择的生存之道,想要做点事情出来,谈何容易? 那条路太辛苦,太艰难,宋三郎并不想要儿子去走。

     冯家。

     冯仑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着命运的眷顾,他利用了单纯的谢旭,亦利用了善良的宋景辰,这皆非他所愿,但他必须要这般做,他冯仑不该做一辈子人下人。

     其实这件事情他亦可以通过杨睿的关系向对方施压,但若他主动去求了杨睿,此事的性质就变了,这事很容易成为握在杨家手里的一个把柄,操纵得当,对方随时可以将自己置于不复之地。

     但若是布政使大人爱才之心,主动出面调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经此一事,冯仑亦更加看透杨睿的无情。

     此事中,无论在哪一个环节,倘若杨家肯若主动出手相助,他都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但杨睿就是要断他爪牙,让他一辈子做杨家的犬马。

     凭什么呢?冯仑冷笑。

     风吹过,窗前梅花自枝头飘落,冯仑伸出手接住,“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 不,他偏要逆天改命,天不助人,人自助。

    冯仑将梅花用丝线穿起,挂在高高的枝头,迎风怒放。

     他要权,要势,想要掌控所能掌控的一切。

     京城。

     太子有权有势,离他想要的一切只差一步之遥,父亲的身体亦是不胜从前,他本该高兴,可却无端生出无端的惶恐,皇位真的会按部就班的传到自己头上吗? 权力这种东西,男人一旦品尝过他的滋味,就再也无法真正放下,宋三郎亦是如此,尽管他很努力的去尝试过放下。

     只是,就算曾被权力抛弃,曾被他狠狠蹂躏虐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当再次拥有权力,仍是让人欲罢不能。

     所谓千帆过尽,不过是被权力抛弃后的自我慰籍罢了,这种掌控自己命运,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宋三郎永远也无法真正戒掉, 他戒不掉了,但并不希望儿子继承自己的宿命,他要为儿子铺就一条衣食无忧的康庄大道,儿子只需在他铺好的道路上闲庭信步,悠然一生。

     第186章风满楼 如今的宋景茂早已褪去年少时的青涩,青年人的身材挺拔而匀称,脚步坚定且从容,迷离的光晕中,范芷兰看着男人缓缓走来,亦如当年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俊朗得叫人目眩神迷…… 须臾,脸颊上有双手轻抚过来,比起文昭帝枯木般干瘪的、令人作呕的双手,男人的手指温润而修长,线条优美。

     “——放肆!本宫乃是太后。

    ” 男人欺身上前,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对本官说话,本官能成就你,亦能毁了你——听话,我的太后。

    ” 男人平静淡漠的口吻冷酷到近乎残忍,唯有一句“我的太后”带了些许调情的温柔情致……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将范芷兰从睡梦中惊醒,是文昭帝令人讨厌的呕痰声,方才松柏般清冽的味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论多少龙诞香都掩盖不住的老人味儿。

     范芷兰的目光中划过难以掩盖的厌恶和野心,这个太后她当定了,否则这些年的委屈算什么? 范芷兰忙起身帮着皇帝拍背,不经意间,她看到皇帝吐痰的丝帕上带了红血丝,范芷兰大惊失色。

     文昭帝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君威难测,范芷兰不由心下一颤。

     “你们先下去吧。

    ”文昭帝一摆手,众宫人训练有素地无声退下。

     今日之事若是寻常妃子撞见,文昭帝会毫不犹豫选择让其暴毙,但范芷兰牵扯到范盛,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动范家。

     再者,人老了总是会对孩子容易生出恻隐之心,尤其还是自己老来得子的亲骨肉,有母亲护佑的孩子总会过得好一些,不似他自己年幼丧母在宫中受尽白眼和委屈。

     宫中的争斗会迅速催熟一个人,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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