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表,又拿起一只新的吊瓶,还有一根更细的静脉针头,抬起她的手臂,掌心一沉。
那是一整片青紫,手腕、手背、肘弯,全是昨夜压痕勒痕与瘀血交错留下的痕迹。
细小的静脉几乎摸不到,触手都是淤胀的硬块。
她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慢慢卷起女孩的睡裤裤脚。
脚踝骨细,白得有些透明,脚背上的血管隐约可见。
“对不起啊。
”她低声说,“手实在打不了了……只能借您的脚用一下。
”
她的指尖在夏夏脚背上轻轻按了按,寻找一条还算清晰的静脉。
女孩没有动,但脚趾却轻微蜷了一下。
针头扎进去时,女孩身体轻颤了一下,没出声,只是眼角湿了一圈,像是无声地承受了太多事,连痛都没有多余的语言表达。
医生熟练地将透明胶布贴上,又细致地调整输液滴速。
站起身时,她又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额发,像是在做一次无声的安慰。
“快……快联系周先生——”
她喉咙一哽,声音竟有点发抖,“周小姐……醒了。
”
……
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口传来轻响,那种厚重的、带着气场的安静落地声,在这个满是药水味和窒息感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
周夏夏眼神本来是虚空的。
可听见那脚步的瞬间,她整个人猛地一震,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又像是认出了什么她拼命想逃的东西。
门被推开。
男人的身影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发梢还沾着薄汗,整个人像是从冷冽中压着怒火走进来。
医生刚想起身,却发现床上的女孩动作比她还快——
她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身子像是被从深渊里炸起,脚上的吊针瞬间扯歪,输液管滑落在床沿,滴液沿着针头倒挂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