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都是些没什么特别的事。
甚至想想安言都有些怀恨那个从未给过她父爱的男人。
可是,当她突然接到关于那个男人的死亡通知书的时候,她却觉得其实她并没那么恨那个人。
那个男人,明明没给过她什么,甚至死的也这般悄无声息的,可是她却依旧为他的死感到伤心难过,她以为她应该不在乎的……
当时她多大来着,还未满十八岁。
还记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她父亲的死亡通知书突然找上了她,那人是一个律师,当时他叽叽歪歪同她讲了很多,无非是那男人生前的所有财产和他死亡保险的巨额赔偿金从法律名义上都属于她了。
但因为未到法定上年龄,她没法动那笔钱。
再之后,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的母亲,以法律领养人的名义将她带了回去。
那个女人是又嫁了一个男人,并且有了一个十五岁的儿子。
初时,那对夫妇还会对她好言相向、阳奉阴违一下,可是她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最终还是惹怒了他们。
安言哪里不知道他们为的怕只是那笔巨额赔偿金吧。
再加上他们那个儿子,对她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总是处处对付欺负她,这些不堪往事姑且都不提。
等她年满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他们不知为何突然放过她将她随意打发给那个住在岛上的爷爷。
所以才有之前的一出出。
说来也可笑,她的人生似乎从未有过一点点的美好。
不,在岛上和爷爷一起生活的那一小段时光还是很幸福美好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平凡的美好,老天爷也如此吝啬得不肯施舍给她。
遇到那群人,其实并没有让她变得更不幸,只是在原有的不幸上多了几笔而已。
她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所以并不会因为他们变得更糟糕了。
不知是不是受她父亲的影响,她从小话很少,加上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并不爱笑。
可环境也造就她的性格,让她从小就比别人更加的坚强。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坚强都是强撑出来的,实际她也会脆弱,可是她很多时候必须要把脆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