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干的?
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了模糊用途和价值,有些人是会特地把生存物资的标签涂掉。
但要涂就全都涂,只涂标签上的脸是什么意思?
况且这批罐头是食堂大叔专门给我送过来的,我把它们收进口袋时,它们全部都是完好的。
一股反胃之感忽然窜上来,我强压着恶心向嘴里灌了几口食物,接着站起身,打开了储藏食物的柜子。
罐子是被我自己摆好的,前后左右顺序不重要,因为现在它们齐刷刷朝着我,全部都是残缺了一块人像的模样。
像是一扇又一扇的窗户,面目模糊的人影站在窗口,无言地凝望我。
又或是窥视我。
我后脑勺上的头发瞬间炸了起来。
愣在柜子前几秒后,我忽然伸手向前,把看得见位置的罐头统统向后转去,转到我看不见残缺的位置。
这是人恐惧时的本能反应。
想要打乱现状,想要阻止现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动起来。
打乱一切,重组一切,让一切停下来。
停下来!
我的动作越来越大,在打翻一个罐子之后,摞在它上面的其他罐头也随之掉落,一阵响亮而凌乱的碰撞声后,柜子里整齐叠好的罐头塔塌陷了一半,剩余一半也摇摇欲坠。
这一阵响声像是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呆立在原地几秒后,知觉终于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感到自己的后颈上已经浸满了冷汗,有一滴正顺着我的脊背向下滑落。
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抚摸我。
我猛回头向后看去,茶水间的窗户外,天空是难得的湛蓝色。
只不过和末日以前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相比,这蓝色少了一丝生机,看上去就像一汪倒扣在天上的泉水,我时刻都可能会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