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后反应过味来的我妈似乎觉得有点不值当,所以她对那件衣服格外关注,比如我有没有好好烘干,有没有挂起来在衣柜里放好。
好巧不巧,我在体育仓库爬窗户时就穿了这件衣服,好巧不巧,柳江抓我时抓住了衣服,又是好巧不巧,我把衣服递给柳江时,他看到了牌子。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茫然,天真,懵懂,然后大惊失色。
“操!”他骂我,“你小子穿这么贵的衣服!”
我赶忙装傻:“我妈买的,我不懂,不重要。
”
“这怎么可能不重要!”
说完,他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一边把衣服拿下楼去给了奶奶,又嘀嘀咕咕从我身边过。
那之后我俩没再提跟衣服有关的事情,再提起,就是现在。
我不是一个配得感缺失的人,要是成年后的柳江愿意送我东西,我肯定收,但这次不一样。
特别是刚刚还听说了他为什么要那么卖力赚钱。
“真不用。
”我把衣服递回去,“小票还留着呢吧?去退了。
”
“小票扔了。
”他根本没接,还退后两步。
我知道这牌子要是在连城市内买贵得要死,虽然柳江有自己东跑西跑的接活,但这一件衣服的钱肯定需要他至少攒上几个月到半年。
他应该是在扯坏我衣服后的当天下午做了决定,然后走进了商场,然后把买回来的衣服放在衣柜的最下层。
而这段时间我干的事情就是在跟某些人吃醋,又跟某些人打架,然后被系统一脚踢了出去。
丢人,真丢人。
在我思索着怎么让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听懂我的回绝时,他已经小碎步退到了门口。
“你试吧!我出去,我在走廊里等你!”
说罢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被翻乱的衣服山,已经从心底被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