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说:“不过,你来送灵,也是一样的。
”
她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婶又安慰了几句,说:“钟越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你端碗点心,劝他多少吃一点。
”她答应一声,出来找到他,拉着他袖子说:“王婶做了桂圆鸡蛋,你进来吃点东西。
”
钟越本想说不饿,可是见她睁大眼眨巴眨巴看着他,满是乞求的样子,只好随她进来。
她将桂圆拨出来,说:“你要是吃不下,就喝点汤,这里——”她指着他嘴唇说:“都开裂了。
”钟越点了点头,热乎乎的汤喝下去,肚子里暖了点,哀伤似乎稍稍止住了些。
何如初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块创可贴,懦懦说:“你额头磕破了,还是贴上吧。
”又找来剪刀,剪成小指大小。
他说不用。
她便说:“还是贴上吧,免得感染发炎,到时候留疤。
放心,不会难看的,你坐着就好——”找来酒精,小心擦了擦伤口,给他贴上。
又拉下他额前的头发,顺势遮住。
俩人靠得这样近,彼此呼吸相闻。
过了会儿,她退后两步,看了眼,说好了,又问他要不要再喝点汤。
钟越站起来,说不用了,起身就要走。
她喊住他,却不说话,低头看着地下。
他对她,从头到尾都是这个态度,不冷不热,不亲不疏,跟外人似的。
钟越回头见她不言不语的样子,微微皱眉,等她开口。
她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问出来:“为什么让我来?”一直都想问。
钟越面部表情答:“我需要一个人让奶奶走的瞑目。
”说完就走了。
原来只是这样啊,原本有所期待的心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因为她正好在,所以就让她来了,是不是呢?或许他要的只是一场礼仪。
有点伤心。
也有老人家走了,无儿或是无女,便请人代送的。
不管是什么,她都会陪他走完这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