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他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她。
偶尔会通两个电话,短短说几句话就管了,还是她打过去的。
他这次特意打电话来问她一块回家不,说给她订了票。
声音低低沉沉的,不像往日那么嘻嘻哈哈。
她沉吟了一下,说:“我已经订了票。
”她自然是跟钟越一块回去。
韩张顿了顿,问什么时候的票。
她说还要过几天。
他便问:“你不是早考完了吗,怎么这么晚才走?”他明天的火车票。
她“嘿嘿”笑两声,也不好意思说等钟越,只说:“当时只买到那天的票啊。
”他知道清华还没考完,多少猜到了一点,心情有些暗然,好半晌说:“那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你。
”她说不要。
韩张坚持:“不麻烦。
提着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回的来。
”他们到了火车站,还要坐好长时间的大巴才能到家。
她也没通知何爸爸去接。
钟越好不容易考完了,她抱怨说不想回家。
钟越安慰她:“没事的,家总要回啊。
”逃避总不是办法。
她闷闷不乐,说:“回家就见不到你了。
”她回上临,钟越自然是回美溪去。
春运期间,火车站人山人海,空气浑浊,简直无立足之地。
钟越见她还没上车呢,已经奄奄一息,忙扶住她,焦急地问:“要不要紧?”她说头晕胸闷。
钟越喂她喝了点水,抱住她说上车就好了。
心里懊恼,当时应该给她买卧铺,她哪受过这样的罪啊。
车上她还吐过一次,小脸蜡黄蜡黄的,一夜间人跟着就憔悴下来。
钟越摸了摸她额头,似乎有点发烧,找了条湿毛巾敷在她头上,说:“躺我腿上睡会儿,醒来就到了。
”她抱着他的腰呢喃:“钟越,我难受。
”他连声哄着她。
她半梦半醒又说:“钟越,我不要回家,我怕——”钟越心疼地直拍她的背,口里说:“好好好,不回家。
”心里想,她这个身体状况,恐怕得先送她回去。
正好对面也坐着一对小情侣,女的看了十分羡慕,对男友不满说:“你看人家,对女朋友多好!”男的尴尬说:“人家那是生病了。
你要是生病了,我对你更好。
”女的低声骂:“只会说不会做!让你等两个小时还有许多废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