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岳刚刚摆脱普通教众的身份。
为了在教主面前多留点印象,他早早就来到冥殿,招呼几名弟子搬来一样方方正正的巨大白玉座于殿中。
来了一看竟然有人比他还早。
有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殿前发怔,也不知是在干什么。
原来是左使。
上前打过招呼,对方置若罔闻。
关岳倒不以为然,他知道对方就是这种脾性。
关岳早已打听过教主的喜好。
等弟子搬来东西,他又找了样油亮厚实的熊皮妥帖的铺于其上。
接着便忙乎乎地挨个房去通知各堂主与穆长老。
提携他上来的厉堂主脸沉沉地问:“…左使叫了么?”
他忙不迭回答:“左使早早就来殿上候着了。
比小的去得还早呢。
”
厉丰低声咒骂一句狗杂种。
又阴着脸,将长巾在粗圆的脖子上压了又压。
关岳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可他丝毫不敢多说。
低头行了礼后赶紧退出去。
将诸位堂主挨个请一遍,又找了弟子来嘱咐看好冥殿两侧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走动。
等忙完这一切,关岳才松口气。
此时的殿上已洋洋洒洒来了几人。
大家都默不做声垂手侍立,无人出声交谈。
冥殿上人越来越多。
等到最后,甬道尽头才传来那道拖拖拉拉,总抬不起脚似的踢踏声。
那人慢腾腾踱着步子。
来到大殿时,男人先打了个哈欠。
对于众人久等的样子他显然也是见怪不怪了。
只随意往座上一歪,将腿搁在白玉扶手上翘着。
男人仰头,这才深深叹口气:“…唉,还是回来舒服。
”
众人一同行礼,口中齐齐道:“恭迎教主。
”
对方看也没看,只懒懒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穆长老上前一步道:“教主此次可还顺利?”
男人习惯性地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边吃边漫不经心道:“不顺利我闭关干什么,老头你又明知故问。
”
“…只是本来能早点回来。
想把那个蠢货甩开,没成。
只好又多吃了他几天。
”他眯起眼,懒洋洋叹道,“唉,吃的倒还算可以。
你们别说,上京的酒楼就是花样多啊。
…”
未等说完,厉丰上前一步急急道:“禀教主,在下有要事相报!”
男人诧异地微侧过头。
扫了他两眼但终是未想起他名字来,不以为意道:“那你报吧。
”
得了应允,厉丰不易察觉地向后看了看。
独自垂首站在角落的应向离似有所感,默默抬头。
他看到对方眼里隐约露出一抹忿恨的光。
厉丰咬牙,一字一字恨声道:
“禀教主,陈今裕陈堂主被左使大人处死了。
…只因他调戏教主带回的姑娘。
”
此言一出,殿中鸦雀无声。
众人皆深深低下头去,无人敢出一言。
只有斜歪在棕熊皮上的人兀自咔呲咔呲嚼着东西。
厉丰则直直仰头,期冀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问询。
男人边吃边皱眉认真苦思良久。
老半天他才恍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