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去跟真的凶手报仇,就挑着我少阳派待人仁厚来欺负。
当年,张阁主与司景志同道合,愿意与他一起为了天下苍生坦然赴死。
却没想他手下的几个根本都是缩头乌龟。
当年没胆子一起去剿灭魔头,如今更是只敢来少阳撒野。
呵,也不知是真心想为自家阁主报仇,还是急着…哼。
急着找张阁主那点下落不明的家产!”
闻言堂下几人脸都涨的通红,早有性子急地一把跳起来大骂:“你…你胡说八道!”
刀疤脸更是恼羞成怒,霍地站起身大吼:“放你娘的狗屁!…信口雌黄!那你就敢去杀连夏吗?!啊?小子!你敢吗?!你生得早,你根本不知道他…!”
罗怀厉声打断:“我敢!我怎么不敢!”他一把将背后的剑狠狠拍去桌上,“——不仅是连夏我敢杀!谁要是惹的我师父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一样,照、杀、不误!”
刀疤脸猛地止住嘴。
众人骇然呆立当场,一时都被面前这位满脸狰狞杀气腾腾的少年惊得忘了该说什么。
“好了!”一直都未再出言的任青山大喝一声。
停了停,他缓声道,“罗怀,不得无礼。
你进去,看着你师父去。
”
罗怀急喘几口气,压抑下怒意。
他对任青山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是。
师叔。
弟子知错。
”接着头也不回地往里间去了。
独留下桌上的那把剑,剑锋直直对着堂下一众人等。
外面,任青山还在慢慢对众人道:“…这孩子年纪最小,成天胡言乱语的。
他自小与我师哥感情最好,我师哥也是最疼他…诸位可千万莫要当真。
”
接着又是那几个人稀稀拉拉的一些虚伪客套话。
罗怀不想再听,只将门帘仔细掩好,轻手轻脚来到床前。
木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眼紧闭。
嘴角的鲜血尚未凝固。
罗怀拿了块布,为师父仔细拭去了。
他在床边坐下,愣了会神。
他知道师父为何会吐血。
前些日子。
宋临天从秦州回少阳后,便与张望安谈了一夜话。
第二日一早她就没了踪影。
只留下张纸条。
给他们写了两个字:保重。
唐北川立刻去找师父。
师父只道宋临天是有自己的事要做,让他不要担心。
无论唐北川怎样软磨硬泡,师父就不松口。
既不告诉他师姐去哪了,也不许他去找。
晚上罗怀还去安慰他。
说,既然师父说了没事那就是没事。
说不定哪天师姐自己就回来了。
却没想到,唐北川就这样犯起了犟。
在操练场上,当着众人面,他将诸师叔一一冒犯个遍。
被任师叔五花大绑丢去山门前,差点活活抽死。
他就这样被师叔从少阳赶了出去。
临行前,一身的血痕甚至都还没干。
罗怀早哭得像个泪人。
他却笑道:“师弟别哭。
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
”
唐北川头仰得很高。
他望着那一方湛蓝的天空,声音轻轻却很坚定。
“我一定要找到她。
”
“——我要亲口问问她。
她为什么要这样不告而别。
”
而再后来。
就是司景的事情传开,大家知道了司景还与少阳有瓜葛。
因此几拨人连番上门来问司景的去处。
前日张望安迫于无奈,只得当众宣布将他除名,永不许司景再入少阳一步。
而今日。
看着又上门来闹,指桑骂槐的这些人,连着走了三个徒弟的老宗主始终面容平静,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他才缓缓站起,吐出了满嘴鲜血。
就这样。
转眼间,人都走完了,甚至连师父都倒下了。
一整个偌大的少阳,此时似乎只剩下罗怀一人。
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