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游历天下吧。
”
梁曼默默想。
反正她现在怎样都无所谓。
只要离开这里,似乎去哪里都行。
她缓缓,点了点头。
梁曼就没见过董旭这么懒的人。
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平日里总是不想走也不想动。
如果硬要站,就必定要找个什么东西靠着斜歪着倚。
他揉着眉骨,嘴里拖长调子慢悠悠叹气:“唉…梁姑娘。
好累啊。
”
身上没有骨头似的,经常找到个地方一歪就不动了。
让他走路可真是和上刑一样,散漫地根本抬不起脚来,拖拖拉拉抱着胸一步一晃。
能骑马就骑马,能坐马车就坐马车,很不愿意走路,一天要说八百遍脚疼。
下榻的客房一定要挑天字号一等房,但即使如此也天天喊床板子硬硌的他浑身难受。
梁曼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讨厌麻烦讨厌累天天向她喊上百遍梁姑娘我们休息一会吧的小少爷到底是怎么做到离家出走在外独自游历了这么久的。
但也无所谓。
她没有目的地,也随便他想去哪。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浪费浪费消磨消磨时间也挺好。
晃晃悠悠的,两人一路北上。
来到一处繁华大城。
应当是什么大城吧,看着人是格外多。
董旭没有说,她也懒得问。
路过一家特气派的豪华酒楼,漆金柱子朱红瓦檐三四层高的那种,往门口一站就饭香扑鼻吊人胃口。
董旭懒洋洋的凤眼全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牌匾巨有神。
他拽着梁曼闷头往里冲,也不喊脚疼了背也不说酸了:“梁姑娘走!我请你吃这家!”
等满满当当一桌子菜摞菜的摆上来,梁曼傻眼了。
这些日子里,她当然已经察觉出这位豪门少爷日常的奢侈作风。
所以他一进来要了个最大包间最大桌子时,她也实在懒得说什么。
但,也真的不必把菜单上的每一样都点一遍吧!
这张桌子保守估计一下,最少可以承得下十五人,如今却只孤零零的坐了两位客人。
梁曼默默缩在饭桌一角,望着面前各式各样花样繁多的珍馐美馔发呆。
对面的人眼中却迸发出精光。
他折起袖子来,文雅地捧起碗鲍鱼粥一饮而尽,竟还能腾出空在吃喝的间隙对梁曼循循善诱劝她不要再寻死:“…前几天都吃的些什么玩意啊,我一次都没吃饱过!看看看看,这才叫做菜。
说实在的,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谁还会想死啊?”
跑堂的还在不断上菜。
因为实在没地搁了,又专门抬了把桌子进来放在董旭身旁。
董旭正闷头忙着吃,还不忘向梁曼方向指一指示意小二放过去点。
梁曼赶紧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