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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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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液流了出来,隆起的那一小块圆形皮肤塌了下去,火辣辣的疼。

     她从剩下没多少的黄表纸里拿起一张,多折了几道,左手拿剪刀,慢慢把纸剪成了小片。

    然后她又拿起一张纸,卷成圆筒状,一头用手指折进去一个角,捏几张刚才剪的纸屑——它现在不叫纸屑了,叫箔——放进纸筒中,再把另外一头的角折好。

    两边用虎口夹住,拇指向下一压,便成了一个简单的元宝。

     最后一张纸用完,女孩把纸钱和元宝收拢到包袱中间,包袱的四角两两交叉系在一起。

    她提着包袱,从门口拿了把铁锹,出了门。

     外面没什么人,路旁的蜀葵乱糟糟地开着,花朵上方的花茎上挂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球,那是还未盛开的花苞。

     午后的太阳仍旧很烈,花朵被晒得发蔫,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深绿色的叶子上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土。

     走到坟地所在的地头附近,女孩在干涸的垄沟里捡了根树枝。

     田里的玉米已经长得比膝盖还高,玉米叶剌着裸露的小腿,又疼,又刺痒。

     天气很热,几乎没什么风。

     她走到离得不远的几座坟前面。

     家人的坟都在别人家的地里。

    虽然分地的时候已经把坟头占的田地刨了出去,但田地的主人仍会在每次播种时尽可能地多种些庄稼。

    所以烧纸时都要带着铁锹,在坟周围多培点土,以免坟头越来越小。

     填完土,女孩用捡来的树枝在坟头前面分别画了个圈。

    她打开包袱,把纸钱和元宝分成两份,放在相隔不远的两座坟前。

     她偏心地往左边那个坟前多放了些。

     没有怨恨奶奶的意思。

    虽然奶奶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孩,这两年每次来烧纸都会在妈妈坟前抱怨“你妈心真狠,自己不想活还要带走我们家的根儿。

    你爷爷托梦给我了,说b超查错了,她肚子里那个是个男娃”,但奶奶毕竟养了她这么几年,对她一直还算不错。

     “妈还带着妹妹呢,还有弟弟,要花钱的地方多。

    姑姑记恨的是我爸,清明节的时候还会来给你烧纸的。

    ”女孩向在坟地里躺着的老人小声解释。

     打火机点燃纸钱,火苗迅速燃起。

     “给你送钱来了,在那边不要不舍得花。

    ”女孩重复着往年跟奶奶一起来烧纸时奶奶念叨的话,用手里的树枝拨拉着纸钱和元宝,以免烧到别人家的庄稼。

     火舌翻卷,坟头甚至整片田地都被这高温的火焰灼烧得摇晃起来。

     烧完纸。

    女孩拿着包袱和铁锹回了家。

     从压水井里打了一盆水,甩掉拖鞋,把被玉米叶剌出道道红印的小腿和脚泡进盆里。

    女孩舒服得打了个激灵。

     晚上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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