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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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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崔谨腿心潮热,她以为月事临近的缘故,没有放在心上。

     管事崔平告诉崔谨,崔夫人领着崔谊到城外的寺庙进香了,而崔谈在国子监念书,平常不在家中。

     “老爷在前面会客,让您先去书房。

    ” 他爱书成癖,藏书丰富繁多,崔谨也跟着博览群书。

     这些年他官做得越来越大,案牍劳形,夙夜匪懈,没时间似年轻时手不释卷,冷落了诗书。

     倒是崔谨,踩着他的脚步,读他读过的书,经年累月下来,也读了接近三成。

     她十分喜欢的书,便昧下不还,收藏进自己的小书房。

     而他也经常会精心挑选出数册让她阅读。

     他读过的书很多都会留下疏注,崔谨就学他,看书时也会随手记一两笔见解和心得。

     有两年他专拣她读过的重阅,只看她留下的片语只言。

     崔谨喜欢向他请教,更喜欢让他知道她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后来故意写很多,专门给他看。

     直到......他的感情变扭曲,崔谨觉得他越来越有压迫感,越来越可怕。

     父女二人的精神交流也随之中断。

     书房乱七八糟,几乎没有落脚处。

     架上典籍四散,很多干脆摆在地上,几只装书的藤箱或空或满。

     崔谨细看,有的书箱里面是他早年的文章和近年与人往来的书信。

     有的是他钟爱的书籍,他偏爱孟子,光是各种版本的新旧《孟子》就有二三十套。

     其中一只箱子令崔谨瞬息泪目。

     里面是她幼时的各种“杰作”,有字有画。

     头前的一幅画上面是排竹子,竹旁一人姿态滑稽,不像坐也不像立,倒像半蹲着,不辨五官,勉强能看出是个男子。

     旁边的落款写着歪歪扭扭的“父多父多”,不易察觉的角落里还印着半个小黑手的轮廓。

     这是崔谨五岁时画的,她说画的是爹爹,觉得自己画得十分好。

     某人并不这样认为。

     崔授拒不承认那坨姿势怪异而黑糊糊的东西是他,黑着脸威胁还没有豆丁大的宝贝重新画。

     小崔谨仔细再端详一遍,看看画,再看看他,固执地不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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