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你不是说…"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手机上，声音骤然僵在喉间。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看见他瞳孔猛地收缩，以及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
我盯着他逐渐泛白的脸色，将手机递过去："你的手机密码什么时候改的？"
2
他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强作镇定地接过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短暂停顿后，熟练地输入密码解锁："之前那部摔坏了，新手机密码是店员随便设的，最近太忙一直没顾上改。
"
解锁后，他又将手机递回给我："想看什么自己看吧。
"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我有一瞬间的动摇。
或许是过于笃定我不会深究，在我伸手时，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微微后撤。
我装作没看见，自然地接过手机。
滑动屏幕时，还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手机没电了，突然想起有点事，想用你手机给妈打个电话。
"
他的通讯录干干净净，微信聊天记录也被删得一干二净，找不到任何破绽。
但他游移的眼神，频繁滚动的喉结，却让我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我突然失去了继续追查的兴致，将手机还给他："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明天见面再问吧。
"
听到这话，他明显松了口气，笑着调侃："还以为老婆婚前焦虑，要查岗呢？"我抬眼直视着他："如果我真想查，你怕吗？"
他愣了愣，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郑重："当然不怕，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当初在一起时我就发过誓，要是负了你，就罚我永远失去你。
苏棠，你知道的，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婚礼前夜。
洗完澡，陈默照例帮我吹头发。
握着我的发梢时，他突然轻笑出声：
「苏棠，我好像从来没见你染过头发，你不会觉得黑色太单调了么？」
我掀开眼皮，仰头看他。
轻声问道：「那你觉得什么颜色好看？」
他手里动作一顿，神情有些荡漾：「橘棕色好看，很衬肤色。
」
1
发梢的水滴落皮肤，冰凉刺骨。
我坐起身，躲开了他的手。
陈默呼吸一滞，猛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