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勉忽地笑了，眼中却露出一丝嘲讽。
陆伊水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情绪，但还是极力压下心中的酸涩。
“阿勉，别放弃我……”
说话间，她已经红了眼眶。
可程书勉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可笑。
这样的陆伊水很少见，记忆里他只见过一次，
就是他因为陆伊水带回来的兔腿，过敏被送到医院的那次。
那时的陆伊水刚十八，她抱着十三岁的程书勉，惊慌地跑向医院，一路上汗水混着泪水一滴滴砸在他身上。
疼痛让程书勉白了脸，却还是努力抬手去擦她额角的汗。
那时的她，哽咽着承诺：“阿勉，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再也不会了……”
可那是十八岁的陆伊水，不是二十二岁的陆伊水，更不是二十四岁的陆伊水。
承诺只是承诺。
一句空话罢了。
“陆伊水。
”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伊水抬起头，望向程书勉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与希冀。
而程书勉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荒唐至极。
”
陆伊水眼中的光被他一字一句击垮，最终变化成了点点水光，汇入黑夜。
“你来找我，究竟是发现自己喜欢我，还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脱离了你的掌控？”
“又或是，你只是习惯了身后有我这样一个人，寸步不离地追着你？”
陆伊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见她沉默，程书勉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不是的，阿勉、阿勉，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伊水慌忙解释，想要追上去，脚下却像生了根，寸步难行。
而程书勉离开的距离足够他听清陆伊水的话。
可他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停留。
陆伊水。
我们都往前走。